啟程遠行

屌的故事（一）

婗兒，俺都活到這把歲數了，他奶奶的有些事兒也算是憋到頂了，關於咱老家那些一個個絕透的人，俺都快沒個記性了熊，這麼著唄，讓俺告訴妳一個關於俺爹說過的故事吧。

咱山東大石莊那個老家，除了遍地的高粱梗子外，就屬啥都可能會發生的貓哭耗子的瞎事最多。

就拿咱老家鄄城外，那個名叫二大牙的窮蛐蛐來說唄，生得怪模怪樣不說，兩顆大門牙就跟象鼻蟲似的，整天在行刑槍決的廣場上磨呀嗑的，掙死人都害怕的錢。

「笑話！有啥怕地，俺既沒偷也沒搶，賺地是正經錢……」要有人質疑起二大牙賺的錢不乾淨，二大牙便這麼著不服氣地嚷嚷。

婗兒啊，妳知道的，俺爹那個年代，北方土匪特多，當時的省主席韓復渠抓得緊，隨便抓兩隻貓阿狗的就當案子破了，整天都有人在南門城外被槍斃，執行槍決之前，還吆喝村民去湊熱鬧，算是機會教育那些沒知識水平的鄉巴佬。

但是婗兒啊，無論時局再怎麼壞，日子總得過下去，那時村裡時興拿死人身上器官當藥材治病的傻浪偏方。好多得了重病的老人孩子，都想來刑場上撈個救命的仙丹，所以每次一有槍斃土匪響馬的場子，許多人的招子都放得啵亮。

二大牙便是其中一個，他搶的最多的就是男人下面的二囊子和那根臭屌。

每當有槍決的消息，二大牙就跑得蹦快，跑老命似的就為了他奶奶的佔個比較能貼近死人的好位子。

「砰！」

幾乎是槍決聲響起的那個驢蛋點，二大牙就往前衝，對著還沒死絕的犯人下體猛踹，那畫面比槍決還精彩，就看到有些還沒斷氣的犯人痛得在地上打驢滾。

識貨的人都曉得，得將屌打到膨脹起來，賣相才會好。

二大牙死命地胡打瞎打，沒多久，一具具男人屍體的下頭，都挺立著一根根紅通通蘿蔔似的大驢屌。

就看著二大牙拿著一大堆收割回來的屌，樂得在街上到處亂竄，最後竄回自己家裡去，一整天不見人。

這搶屌的日子一天天過去，二大牙的褲襠竟然一天比一天沈，一天比一天大泡。後來，村裡人不再叫他二大牙啦，都改口叫他二大屌……這是俺爹告訴俺的故事。

婗兒？妳有沒有在聽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