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凱又來了。
這次是帶了滿身的酒氣和醉意來了,而且還是在夜深人靜的三更半夜。
「發條!開門!」阿凱藉著酒膽,在門口大吵大鬧。
「阿凱!你幹嘛……啊!」我才剛將門打開一條縫,阿凱隨即逮著機會,立刻從那條縫閃了進來。
「發條,我有話跟妳說……」阿凱抓著我,喝過酒的臉像猴子屁股,臊、臭、紅、腫。
「大家都睡了,小聲點。」我試圖將阿凱拉進我的臥房,但他竟然像頭牛一樣固執,還把我的手給甩開。
「不准拉我!我是個男人,有尊嚴的,不要把我當女人一樣,對我拉拉扯扯!」阿凱徹底瘋了,而且是個發了瘋的神經病。
舉起雙手,儘管已經滿肚子怨氣,但我仍盡最大的耐心對阿凱表示善意。要不是看在他醉了的份上,我早就回房睡覺,才懶得理他。
「發條,對不起……我……」阿凱突然放聲大哭,我還來不及制止,阿凱的哭聲已經把室友從睡夢中全都給吵了起來。
「吵死了,小聲點行不行,明天一大早我還得開會,要是案子沒談成你們擔待的起嗎?」住東面的室友說完,碰!的一聲憤恨的將門甩上。
「就是嘛,你們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,凌晨兩點耶!我睡眠的美容時間都被你們破壞了,要是明天黑斑變多了,發條,妳可得賠償我。」住西邊最重視保養的室友,也探出頭來嬌嗔地抱怨。
「對不起、對不起,我的朋友他喝醉了……他馬上就……」我招誰惹誰了我?「阿凱,你清醒點行不行?」砲口對準阿凱,我將怨氣全部物歸原主。
「發條,我真的受不了了,我有話對妳說……」阿凱一臉孩子似的無辜。
「有什麼話到我房間再說吧。」已經懶得理會阿凱,要是他不怕再被室友罵,就隨他在這兒繼續胡鬧,我可累了。
我轉身就要回房,卻被阿凱突然拉住。
「抱我。」阿凱用迷濛眼的深情望我。
「嘎?你說什麼?」看著阿凱,我懷疑他根本就是想藉酒醉佔我便宜。
「這幾天沒看見妳,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喜歡妳。」
「你喝醉了……」我企圖掙脫阿凱的束縛。
「我愛妳──」不由分說,阿凱用唇堵住我所有的掙扎。
這本該是多麼浪漫的吻,然而我一想到他下體那不可告人的疾病,我就不由得──
「噁──」
「怎麼?」阿凱一副無辜受傷的模樣,他大概覺得我的反應讓他男性自尊嚴重受損,但他哪裡知道我的委屈比他大多了,被一個不知染上梅毒還是菜花的男人給莫名其妙地親了一嘴,虧大了。
「進我房裡再說吧。」夜太深,懶得計較了。
「抱我,要不然我不進去。」阿凱竟然還有臉跟我討價還價。
「好好好。」為了怕殃及無辜,我只好敷衍的抱了抱他。「行了吧,可以進來了吧。」我說。
「不行,妳還沒說妳愛我。」阿凱這個無賴,竟然敢得寸進尺。
我強忍住上前摑阿凱兩巴掌的衝動,酒鬼最大,暫且不跟他計較,這筆帳等他醒了再算。
我一邊強行拉著酒醉的阿凱進我房裡去,一面嘴上說「愛愛愛」地哄他。
等到阿凱完全安靜下來時,已經凌晨三點了。
「發條,我愛妳。明天我要燉我最拿手的佛跳牆,讓妳嚐嚐,幫妳補補身體。」這是阿凱臨睡前最後一句話。
我對阿凱笑笑,儘管沒當一回事,但聽來還挺窩心的。
然而怎麼知道隔天一早起來,佛跳牆都還沒吃到,卻──
「阿凱,快起床,八點了,你上班要遲到了。」我拉拉阿凱腳邊的棉被。
「不要吵啦,我還想睡。」
「你要遲到了啦!」我說。
「我要妳不要吵,聽到了沒!」阿凱怒吼。
「先生,你搞清楚這裡可是我──」我也生氣了。
「不─要─吵─」我話還沒說完,阿凱強而有力的大腳,已經朝我的肚子上踢來,賞我一個愛的佛山無影腳。
我抱著肚子,痛的在地上打滾。
幹X娘,真是嗶─嗶─嗶──到了極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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